当前位置: 首页  警法纪实  监狱文学

走近女死囚 生命极地写真

时间:2009-01-09 15:15:46  来源:网络  作者:陆萍  阅读:34872次

的世界里好像还有什么大部队的东西没有到位,怎么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开始一件大
事了呢。

我想,我如果不这样问,又该怎样问呢……所以,我还得问下去。

我和他打了个照面就避开他的视线问,你睡在这里,叫我睡哪里呢?

他说也睡这里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丈夫了,你做任何事情时,我都可以
在你的身边。

当时我听了,心里只感到一种莫名的绝望。

以后的几天,每当夜幕降临,我就忧心忡忡,心想怎么天又黑了?好像心里一
直有桩心事似的。

我们从来就没有挥着白纱巾,在海滩上奔来奔去;我们也从来没有相互拥抱相
互接吻。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却一步到位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这世界这生活简直荒唐透了!

我的嫁妆是很像样的,新房也很不错。

结婚的意思,在我当时的心眼中,好像全部都在嫁妆和新房的布置上,而结婚
的高潮又好像尽在婚礼上。除此之外,我没有作过更深刻的思想与心理准备。

也许我自懂得“生活”时起,整个身心是全部投入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
中了,在这个革命熔炉中铸造出来的铁姑娘,只认同社会化的习俗形式,而不知道
还有血肉存在的个体自我。

现在自这倒霉的一夜始,我只有一种“失守”的伤感。而没有一点喜悦的心情。

第二章

他玩得天上人间,而我却如在阴曹地府。他可以由任何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上
引起家庭战争,把战火烧遍我的全身。他说过一句精确的话:你身上的任何一块地
方我都可以动。毒打与性事是他每天非放在一起做的作业。

一周旅行结束,我们回了A 市,开始了所谓的新生活。

元旦过后五日,我领了36元工资,就去娘家交了10元给妈妈,又买了5 元钱

饭菜票,将剩下的钱丢进了新房的抽斗。

晚上他回来了,没有说几句话,他就谈到了我的工资。

我说我贴娘家10元钱,他们养大我们七姐弟是多么地不容易。

他说你怎么先没对我说,话音未落,他的手就上来了,我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
还没有等我缓过神来,他对我又拳脚交加,劈头盖脸地狠狠揍了我一顿!竟要我回
家去将这10元钱讨回来!

这是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十天发生的事,我怎么能够忍受?!

我的眼睛“突突”在跳,似乎浑身上下都在冒着火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着我。我“嘈”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衣服就开门出去了。婆婆听见动静就追了
出来,我没有回头,一头扎进了沉沉夜色中……

我一直跑一直跑,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只有跑的动作才能对付我心里那一片
可怕的空白。

到了娘家那熟悉的弄堂里,我停下了脚步。我想我不该再惊吵父母了,为了我
的事忙了几个月,这几天正在生病。可是我该去哪里呢,我也不知道。

走累了,我就坐在铁路边的乱石堆的阴影里。

想想结婚真是没有意思。活着也没有意思……

记得当初自己在农场时在学校时,唱歌跳舞,小分队表演上台,还写过诗,参
加读书比赛,老师说我能文能武,还被人称做校花什么的,一些男同学的目光,总
包含着好感。可那个时候我太纯洁了,好像“谈朋友”就是不思上进,就是小资产
阶级情调,于是就从来也不去想。其实我的男同学中随便好上哪一个,哪个不比眼
下的这个强?

脸颊上一阵阵热辣辣地生疼,被他抽打的地方,都肿了起来。

我最想不通的是,自己一向被父母老师疼爱有加,居然被自己的新婚丈夫毫无
理由地毒打!

我想想哭哭,哭哭想想,觉得实在不情愿再回那个新房去,在那石堆上坐了两
个钟头之后,最后还是回了娘家。

父母姐妹们一见到我那披头散发、满面青肿的样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他打了我!……

谁?……家里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为什么要打你?

要我回家……要回今天的10元钱!当时,我的父母姐妹都目瞪口呆。

我娘马上拿出钱交回我手中说,那你拿回去吧。

我哪里肯要,我只是不肯再回那个家了。

母亲心疼地对我说,女孩儿家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刚结婚是不能睡在娘家
的。娘硬是让我的弟弟送我回去,并让弟弟带话给吉龙光:娘说,这一次就算了,
下次不准再打人!

回到家后,我以泪洗面,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亮一看,自己脸上全是乌青,特别是右眼下那儿肿得厉害,如去上班时给人
打针注射,会遮挡视线出事故的。于是我只好到自己本院,谎称自己不小心从楼上
拖地板摔了下来。医生见我这个刚结婚的新娘子伤势不轻,就都笑着,给我请了三
天病假。

我回家后躺在床上,泪珠儿成串成串地往下掉,湿了一大片枕巾。

约摸上午十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我回头一看,不禁大大吃了一惊。只见是……他也回来了。

他灰头土脑的样子,走过来就执在我的床头,哭着对我说,吻燕,昨天是我错
了,贴父母钱是应该的,我不应该打你,我失态了,你原谅我吧……

他的这一着倒使我大感意外。我的心竟“轰”地一热,顿时软了一半。

心想他昨天誓不言悔,今晨又不搭理我,跑到单位里想想大概想通了?想通总
比不想通强多了。


我至少顿时就泪水干了。娘说得对,小夫妻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不要认
真。我就决定不认真了c 也奇怪,他这一哭,还真管用,我的心情就雨转晴了。接
下来的几天,他老是逗我开心,逗我说话。我是个开朗的人,认为事情过去了也就
算了。我再也不放在心上了。

日子谈不上快乐幸福,只是“一个护士嫁了个转业的技术员”,里里外外说得
过去就是了。

我为莫明其妙的“说得过去”而结了婚。

结婚的含意就如新婚第二天有的一种“心事”一样,我要厌恶地面对欲望近乎
疯狂的不是豺狼的豺狼。

常常,我会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心里在想是不是所有的结了婚的女人,都要
这个样子受罪?如果是这样,我火吻燕宁可削发为尼!不过,只是想想而已。想象
的天空是自由的。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因为心里不喜欢他,干什么就都会不情愿的。

大约二三个月后的一天,七十多岁的平时护着儿子的婆婆,对我说她要去远邻
家住几天,要我不要将她的去处告诉吉龙光。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见婆婆半边脸又青又红肿。一只左臂还动弹不得。
在我一再追问之下,婆婆才吞吞吐吐嗫嗫嚅嚅地告诉了我这个媳妇:老人未经儿子
同意,吃了几只放在楼梯口的金橘,被吉龙光打了。

我为婆婆鸣不平。

晚上,我对行将“挨上前来”的丈夫说,你怎么可以打自己的娘呢?她生你养
你,吃你几个金橘又怎样呢?我告诉你,你从今以后不准再打了,如果我没有嫁过
来你打死你老娘我管不着,现在我来这里做了媳妇,我就要管!管定了!

正在上“兴头”的他,被我这一说,立时走了题。心中恼羞成怒。

我觉得自己说得在理,自然很想再稍稍教育几句才罢休。哪料意思还未完全到
位时,墓地,他半空里来的拳头耳光,就劈头盖脸地砸在我的头上身上了。我骇得
倒抽着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吉龙光铁青着脸吼着:我打死老娘我抵命!我自己老娘为啥不好打?

你!你……我委屈愤怒满脸泪水,我竭力这着自己的头和脸,到了这份上,还
争吵什么呢?真是天下怪事!老娘为啥不好打?难道不打老娘还得讲出理由来不
成?!

这时,我满肚理由无法说还是小事,当务之急的是吉龙光还在向我重拳出击…


一场暴力结束后,无法招架的我被打得界青眼肿,躲在床角里呜呜地哭。可我
没想到下一场“戏”还没有开始。

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才一刻钟的时间,竟又一把拎着我上了床……

接下去的“事情”,我就太不情愿了!我的心寒极了!这个惨无人道的大男人
吉龙光,管你还在痛苦怨恨、疼痛交加、愤恨反抗……

他要在我身上做的事情,身单力薄的我,当时能摆脱得了吗?!但是这一些
“事情”,我是可以随便说与人听的吗?虽然吉龙光的每一举每一动如寒冬喝冰水,
滴滴在心,但也只仅仅是在心而已,中国传统文化的结晶,使我对“这些事”讳莫
如深。

我知道得太迟了。四邻八舍的人都知道他打老娘的事。还不就像打小人一样,
拉起来想打就打。

可怜的老人呀,前世作的什么孽呀。

我不想步婆婆的后尘。第二天下班后没有回自己的家。我实在是有点害怕,没
料到吉龙光回家不见人,寻到医院又寻到了我的娘家来。我娘自然是狠狠训了他一
顿。他一声也不辩,还连声向我道了歉。这使得旁边的人都认为是小夫妻吵架,没
事。

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对人回忆这些事时,仍然对他的“道歉”深恶痛绝。我说,
那一次被他这么一道歉,我在娘的面前自然只有跟他回去的份了。

刚出门不远,他就冷冷地说,你回去对娘讲了啥?

我说我讲的都是事实,你打娘总是不对的!

他讲你瞎讲些啥呀?接着就冷不丁地反抽了我一记耳光。

我始料不及,愤恨交加,正在这时我看见我的父亲从街角走来,我欲回头喊时,
却被他拦腰抱住就走……

他说打你又怎样?嫁给我就是我的人了,我想怎样就怎样,再也不会像过去那
样了,我忍住性子求你,往后你别想臭美!

我彻骨悲凉,内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绝望。但是我还是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
统思想,既然生米已煮成了熟饭,我总还是朝好的方面去想。成个家不容易,闹出
点什么事来,在单位里有多不好听。

于是我忍声吞气又精打细算勤俭持家,我会做衣服会烧好菜,凡女人的活我样
样拿得起,我想以这种努力,把有可能引起争吵的事由减少到最低的限度,以此来
换取我的安宁。

可是我没能如愿。

关键是他在这件事上要我“配合”,我是尽了我的力了,但是却永远也无法让
他满意。

他可以由任何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引起家庭战争,把战火烧遍我的全身。

他说过一句精确的话:你身上的任何一块地方我都可以动。

记者,就算我现在与你说起,我都会心颤的。

毒打与性事是他每天非放在一起做的作业。

多少次我都不想活下去了,坐在火车铁轨的边上直至大明。有时他不知怎地就
缓过神来了,找上前来用好言劝我。

后来我想想我有太多的弱点,或许那时还太年轻,有时我被他好话一说,就总
相信了他,跟他回去了。天真,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只会就事论事,不往深里究。

有一阵,我实在不堪忍受他彻夜的折磨和殴打,想想再逃回娘家也不是个办法,
就试着到法院去,但那些事情岂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的?法院的人见我支支吾吾说
不清个什么,我也就只好毫无结果地回来了。

他一天也不肯放过我。他玩得天上人间,而我却如在阴曹地府……

我想婚离不成,但是我可以逃走可以躲起来么!

这是结婚六个月后的一天,我没有对任何人说我的去向,就一个人悄悄逃到了
武汉我姐姐处。记者你可不要说我目无组织纪律,我当时连活都不想活了,还管什
么请假的事。去武汉只是我那次想自杀前一刹那,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连娘家也没
说,那时心里有点恨妈妈。

我想以我的突然失踪,让吉龙光好好反省自己的作派?也让妈妈想想她为啥一
定要我嫁这份人家?
我顶
返回首页
首页

发表评论 【查看全部条评论】
用户名:
密码:
验证码:
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