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龙江省的城市中,哈齐牡佳是众所周知的排行,老大是哈尔滨,老二是齐齐哈尔,老三是牡丹江,老四才是佳木斯。哈齐牡佳,当然老大比老四好了。魏云看不起佳木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投奔个大城市?如果当时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会和母亲商量。可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五年了,她连个商量婚姻大事的人都没有。这时候傅川求爱的攻势越来越猛烈,魏云有点抵挡不住了。 一个蚕食小白菜的后妈小白菜在寒风中痛苦地打着哆嗦 1988年傅川和前妻离婚后,法院把他们两岁的儿子傅启超判给傅川抚养。1989年,傅川和魏云结婚了,傅川把她的户口办到了哈尔滨市。说来也巧,傅川的前妻比他大八岁,而魏云又比傅川小八岁,两个女人之间相差十六岁,离过婚的傅川对魏云格外疼爱,什么事都依着她。 1990年,魏云生下一个女孩儿取名娇娇,便对傅启超产生了厌恶感,觉得他是家里的累赘。家里来了客人,魏云就让傅启超趴在床底下不许出来。傅启超淘气,她经常以打骂、罚站、不让吃饱饭、不让出门等手段折磨傅启超,不是让他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就是对他进行虐待,罚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有一次,小启超尿了床,她就用铁钩子把孩子的睾丸捅了一个洞。她的女儿娇娇过生日,她和丈夫做了一桌好吃的,三个仁大吃大喝,小启超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丰盛的佳肴乞求着:“妈妈,我饿!” 1992年7月5日至6日,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魏云连续多次用炉钩子和九排齿的木梳殴打傅启超,致使五岁多的小启超的头上和腿上留下很多伤疤。如果仅仅是后妈虐待孩子也就罢了,更为可气的是傅川为了博得魏云的欢心,不但对妻子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而且还经常对儿子横挑鼻子竖挑眼,打骂、罚站是家常便饭,最后竟然昧了良心用皮带抽打小启超,周围的邻居经常能听到启超的哭声和惨叫声。 可怜五岁的孩子,像一棵小白菜那样在风霜中痛苦地打着哆嗦,叶子枯黄了,烂掉了。小启超长了个大脑袋小细脖,快六岁的孩子看上去就像四岁的一样。 1992年7月5日晚上九点钟,遭到魏云毒打的小启超无力地躺在床上,他艰难地爬起来,用哀求的声音说:“妈妈,我想喝水!” 魏云一听火冒三丈,觉得小启超是在折腾自己。她跳下床,从酒瓶里倒了一杯40度的白酒递给小启超。小启超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接过酒杯大口地喝了一口,急忙喊道:“妈妈,辣!” 魏云恶狠狠地说:“叫你要,叫你要,再喝一口!” 小启超看了看魏云的脸,吓得直打哆嗦。他迫不得已把杯子里的一大半白酒喝了下去,足足有100毫升。 小启超很快就乙醇中毒,不省人事。他在昏迷状态下一个劲儿地呕吐,魏云嫌他脏又不予理睬,可怜五岁的小启超,胃里的东西吸入到呼吸道,导致吸入性窒息死亡。 过了片刻,魏云见小启超脸色发紫,再一摸脑袋,头耷拉了下来,才感到大事不妙,傅川把儿子送进了医院,孩子早就断气了。经法医鉴定:傅启超重度营养不良,发育迟缓,肝脏弥漫性脂肪病变,体表多处损伤及疤痕形成,系生前吸入性窒息死亡。 哈尔滨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魏云、傅川不尽抚育义务,长期对傅启超进行虐待,严重摧残了幼童的身心健康。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虐待罪。魏云逼迫幼童傅启超喝下大量白酒,致其死亡,其行为又构成故意伤害罪。魏云虐待犯罪,情节恶劣,其伤害犯罪,动机卑劣后果严重,应数罪并罚从重惩处。傅川虐待犯罪,情节恶劣,应依法惩处。依据《刑法》,魏云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决定执行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傅川犯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 一个蚕食小白菜的后妈她怎么跟后妈骠上了 上 1995年1月21日,魏云来到了位于革志的黑龙江省女子监狱。她的心情非常压抑,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心里总有一股无名火。杨丽斌指导员就找她谈话,耐心地开导她:“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要把事情做绝。你现在进了监狱,将来你的女儿还要有后妈,人家对你女儿不好怎么办?” 将心比心,一席话说得她低下了头。她患了胸膜结核,郑杰、李红霞两位狱警就主动与她的家人联系,让他们给她送钱、买营养品。结核病是慢性病,一个疗程起码得三个月。监狱免费给她服用利福平、异菸肼、乙胺丁醇等抗结核药。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监狱警察还给她调整了轻松的工种。她的娘家人每年从佳木斯赶到监狱看望她一回,给她送来了亲人的温暖。在监狱警察爱心的感召下,她积极改造,挣了不少改造分。开减刑大会时她以为自己会减刑一年半,结果只减了一年,她想不开,情绪有些低落。监狱警察们又找她谈话,热情地鼓励她。 人生之路真是一波三折,她刚刚有了笑模样,傅川又提出与她离婚。她顿时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杨丽斌又来到她的面前,和蔼地对她说:“魏云,男方提出离婚是很多女犯都要碰到的问题,希望你能迈好这个槛儿。” 她对杨丽斌说:“我当初嫁给傅川,真不是图钱。我嫁到他家时,他家啥也没有,就有一张床。我们结婚后才置的冰箱彩电,他说离婚时财产都要归他,我打算在离婚协议上写无条件离婚。” 杨丽斌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因为你刑期长,离婚时财产你可以都给他,但是要写上一条,如果你在服刑期间生病了,傅川必须要承担一定的医疗费用。现在你已经生病了,傅川应该每月给你100元钱。” 她用感激的目光望着杨丽斌:“指导员,谢谢您的提醒。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女儿,我犯罪的时候她才两岁,还不太会走。您说女儿的抚养权该怎么办?” 杨丽斌就帮她出主意:你出狱后就年近半百,身边应该有个人照顾,你应该争取对女儿的抚养权。在你服刑期间,你的女儿娇娇由傅川抚养。等你刑满释放后,孩子应该归你抚养。 杨丽斌又耐心地做傅川的工作,在她的帮助下,魏云和丈夫办理了协议离婚。离婚后她感到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活得太委屈。杨丽斌对她说:“你刑期长,让你丈夫等你几十年也不现实,好在他同意你出狱后女儿归你抚养。” 她说:“这个让娇娇挑吧,如果她真是喜欢和父亲在一起,我也不能反对。” 傅川又结婚了,她觉得命运真是太富有戏剧性了:自己有过后妈,当过后妈,如今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有了后妈。后妈的滋味儿她尝到过,自己当后妈时曾经以恶对待过别人的孩子,那么自己的女儿会摊上一个什么样的后妈呢?这只有看女儿的命了。如果后妈对她好,那是娇娇的福气;如果后妈对她不好,那是上帝对自己的报应。 在杨丽斌人格的感召下,她开始了认真的忏悔: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女儿是人,难道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人吗?五岁的傅启超何罪之有?自己为什么就把他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呢?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今天坐牢真是罪有应得啊! 现在她已经从无期徒刑改为有期徒刑二十年,余刑还有十五年零七个月。她每个月往家里打一次亲情电话,娇娇跟她很亲,女儿毕竟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 回忆往事咀嚼痛苦是最大的痛苦,看到她悲伤的样子,我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她用面巾纸使劲地擦着眼泪。我问她:“你对娇娇好不好?” 她的声音细得像只蚊子:“好,我可疼娇娇了。” 我说:“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孩子是人,人家的孩子也是人,你为啥要对小启超那么狠呢?难道仅仅是血缘关系的影响吗?” 她沉默了片刻,我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她含着眼泪对我说:“我是个挺要脸的人,对我过去做的事非常后悔。我出狱后不打算结婚了,就跟女儿一块过。回家后多做点善事,尤其要在儿童身上去做。我想在死了以后把我身上所有的器官都捐献出来。” 魏云的犯罪属于婚姻家庭型犯罪,女性婚姻家庭型犯罪以重婚和虐待犯罪最为常见。在虐待犯罪中,犯罪女性和被害人之间具有一定的抚养和赡养关系,而且共同生活在一起。有的表现在虐待孩子,有的表现在虐待老人。这类犯罪女性往往具有粗暴、刁钻、冷漠、厉害、缺乏同情心、自制力较差的心理特征,对被害人的身心进行经常性的折磨和摧残,后果十分严重。 一个蚕食小白菜的后妈她怎么跟后妈骠上了 下 儿童是祖国的花朵,是青葱的树苗,我们每一个成年人都要关心爱护儿童。一个人善良与否,从他对待儿童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人格和尊严,平等和自由是公民的基本权利。虐待儿童是对儿童人全的侵犯,我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的颁布,对未成年人的人身权利做了明确的规定,体现了我国政府对未成年人人身权利保护的重视。 分析魏云这个案例,我觉得她有一种病态心理,具体表现在她狭隘、猜疑、嫉妒、偏执的个性品质。女人虐待儿童,大多与这些不良的个性品质有关。魏云嫉妒傅川的前妻,她觉得傅启超是丈夫和前妻的骨肉,是他们昔日“甜蜜的果实”,因此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在虐待傅启超的过程中能得到精神的快感和心灵的慰藉。 同时她又疑心重,总觉得傅启超是傅川的前妻埋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他受他妈妈指使,处处跟自己过不去。傅启超几天水米没沾牙,饿得前心贴后心,他哀求魏云想喝口水,这本来是一个孩子最起码的要求,可魏云却认为是小启超在折腾自己,竟然丧心病狂地把一肚子火往孩子身上撒,逼着孩子喝烈性酒,最终导致幼童死亡。 由于我国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的影响,女性接受教育的机会比男性少,致使女性文化水平相对较低。女性生活、学习、工作、日常交往都局限在一个小圈子里,容易造成狭隘、偏执的性格特征。就拿魏云来说吧,她生长在佳木斯这个小城,哈尔滨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堂了。她到了哈尔滨就结婚生女,每天围着锅台转,她的生活空间就是家里那片巴掌大的天空。在她的眼里,家庭应当是一个完整的三人世界。以她的女儿为中心,以房子的宽度为半径画圆。多一个傅启超就是多一个累赘,魏云狭窄的生活空间和不爱学习,不擅交往的个性导致了她心胸狭窄,缺少爱心。 在我国的东北地区,老辈人是非常重视男孩儿的。魏云虐待傅启超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傅启超是个男孩儿,而自己却生了个女孩儿。她有这样一种心理:丫头片子赔钱货,将来女儿出嫁了,香饽饽不都得让傅启超一个人独吞了?于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心、一种莫名其妙的狭隘偏执感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在这种心理活动驱使下,她怎么看傅启超怎么不顺眼。她害怕丈夫偏向儿子,将来在财产分割和家庭关系上对女儿不利,就变着法地拿傅启超撒气。 历史上后妈虐待丈夫前妻孩子的事情屡见不鲜,这些孩子战战兢兢地望着母老虎般的后妈,吓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后妈对他们轻则横加呵斥,重则拳脚相加。随着我国离婚率的增高,会有更多的再婚家庭面临重新组合后的磨合,会有更多的孩子将要面对后妈。社会发展到了今天,我们应该提倡新型的家庭伦理观念。自己的孩子是人,人家的孩子也是人。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孩子是无辜的。孩子需要慈母,社会呼唤爱心! 家庭是人们以血缘、婚姻或者收养关系为纽带联系在一起的群体,人们形成了经济单位,并养育着儿女。从社会学的角度讲,家庭结构、功能、关系等在不同时代都会发生一定的变化,家庭关系是社会关系的晴雨表。家庭问题是不同社会制度下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 现在,我国政府提出了“小政府,大社会”的构想,就是把政府的工作中心下移。魏云虐待丈夫前妻的孩子是纯粹的家庭问题,这种问题指望政府来干预是不现实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社区工作来加强政府的职能。我们的时代是以人为本,对待家庭中出现的弊病,社区的干预的确是一招儿好棋。魏云殴打虐待孩子,左邻右舍都曾经听到小启超悲惨的哭声,如果周围的居委会、邻居早点出面干预,如果有人能够主动地找魏云谈心开导她,这场悲剧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社会的冷漠有时比犯罪本身更可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盗窃案件?那是因为人们看到溜门橇锁也不报案,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所以小偷才摸着了门道,上班时间去偷上班族,一偷一个准儿。 我们的政府应当重视社区工作,我们的社区干预应当多内容、多渠道、多主体。 从一个虐待儿童的恶魔,到一个想为儿童做点善事的女人,魏云经历了痛苦的蜕变。是黑龙江省女子监狱的警察教会了她做人的真谛,是黑龙江省女子监狱的警察帮助她扬起了生命的风帆。 娶来的媳妇不是买来的驴桔乡之夜发生的惨案 浙江省的黄岩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那里以生产黄岩蜜桔而著称。就在桔乡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里,却发生了一起血案。凶手是一个36岁的山村妇女,死者是她的丈夫,这位山村妇女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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