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美丽流着泪说:“咱们离婚吧!” 川娃跪在地上恳求说:“美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别离了,往后我一定改!” 婆婆也恳求她:“美丽,别离婚了,川娃这龟儿子有我收拾他呢!” 她忍住泪点了点头,又和川娃过起了日子。谁知外遇这东西上瘾,川娃虽然并不打算娶那个女人,却隔三岔五地找那个女人睡觉。袁美丽想:事不过三,川娃这毛病是改不了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趁早离婚吧! 他们分手了,离婚时川娃自知有愧,把财产都给了袁美丽,自己只要了个卡拉OK 歌厅。 情敌同在一个监舍陷入情网的女人智商最低 离婚后袁美丽非常痛苦,乐山的一草一木都勾起她痛苦的回忆,为了摆脱痛苦,她炒起了股票,一开始还真赚了钱。 袁美丽的侄子在攀枝花物资局工作,攀枝花物资局在云南瑞丽开了一家攀瑞公司并承包了一家卡拉OK 歌厅,想找个能人去经营。袁美丽和川娃开的卡拉OK 歌厅在乐山很有名气,攀瑞公司就来聘请袁美丽去当掌门人。 1993年,袁美丽来到了瑞丽,暂时忘却了离婚的不快,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经营歌厅上,很快就把歌厅的门面撑起来了。 在歌厅的斜对面,有一家叫做瑞兴的公司。一天,一个叫做梁建华的男人从瑞兴公司出来,到卡拉OK 歌厅玩耍。他打量着歌厅豪华的装饰,赞叹地说:“呀,这歌厅鸟枪换炮了!” 周围的人对他说:“是呀,四川来了个老板娘,可会经营了!” 梁建华刚想说些什么,袁美丽走了过来。那时候的袁美丽刚刚38岁,身材小巧玲珑,脸色白里透红,再加上时髦的打扮,颇有几分姿色。 梁建华的眼睛顿时直放光,开始对袁美丽发动进攻。梁建华是上海人,身高一米八零,嘴巴特别甜,能把死人说活。他说他在上海的一家大公司工作,这次到瑞丽跑生意,他和老婆没有感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像袁美丽这么漂亮能干的女人,见一眼就忘不掉了。此时的袁美丽过了几年独身女人的生活,感情上很孤寂,她非常渴望得到爱情。梁建华的甜言蜜语再一次使她昏了头,她像纯情的少女那样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们在瑞丽同居了,梁建华对袁美丽说他回家就和老婆离婚再来娶她,袁美丽信以为真,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梁建华买衣服,买金戒指,挽着梁建华的胳膊到四川旅游,所到之处都是袁美丽花钱。 外出旅游时,梁建华人前人后都称袁美丽为老婆,还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袁美丽脱鞋,细心地给她揉脚,剪指甲,使袁美丽非常感动,把整个的身心都扑在他身上。 一天, 梁建华对她说:“老婆,如果我要你为我去死,你愿意吗?” 她斩钉截铁地说:“愿意!” 她满心欢喜地做着结婚梦,还把梁建华带到了四川的娘家。梁建华长得很帅,又会来事,家人和朋友都很羡慕她找到这么一个好老公。 有一天,梁建华的一个朋友来找他聊天,那个人吸白粉,顺手从兜里掏出两包递给梁建华吸。梁建华对袁美丽说:“老婆,我没有烟了,你去给我买包烟吧!” 袁美丽二话没说就跑到商店给他买了一条烟。梁建华将白粉塞进香烟里,把香烟送到袁美丽嘴边:“老婆,吸一口。” 对梁建华百依百顺的袁美丽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头很晕,仿佛人在云里雾里走,还有一股呛人的气味儿。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心想:吸啥子不好,干吗非得吸这种鬼东西,往后我可不要吸了。 后来,梁建华吸上了瘾,老去买香烟,买回来就塞上海洛因,让袁美丽和他一道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最低,此时的袁美丽完全沉浸在爱河里,面对这个高个子白皮肤的男人,她觉得怎么爱也爱不够。 海洛因真是一个魔鬼,吸上几次就离不开了。慢慢地,梁建华和袁美丽都迷上了海洛因,他们把袁美丽积攒的几万元钱都糟蹋光了。 没了钱,成天住茅草棚哪儿来的爱情?梁建华便撺掇袁美丽和他一起贝反毒,袁美丽并不情愿走这条路,可她已经离不开梁建华了,只好铤而走险,和梁建华一道走上了一条黑暗之路。 情敌同在一个监舍他把两个女人哄得团团转 1994年10月上旬,梁建华和袁美丽在瑞丽市共同购买了45克海洛因,梁建华指使尤世雄将这些海洛因带回上海交给老婆曲惠萍。曲惠萍在上海一家理发店当理发员,认识很多人。 晚上,梁建华背着袁美丽给曲惠萍打电话:“惠萍,阿拉好想侬!” 曲惠萍听到丈夫的声音,高兴地说:“侬托尤世雄带来的东西阿拉已经收到了。” 梁建华说:“侬马上把这包东西卖给陶根发,记住,一定不要低于两万块钱!” 曲惠萍扑哧一笑:“阿拉晓得了!” 曲惠萍撂下电话就去找陶根发,从他那里得到了两万块钱。 不到一两的海洛因轻而易举地就卖了两万块,梁建华高兴得心花怒放。他心里打着小算盘:买海洛因最好在云南进货,袁美丽在云南认识人,必须稳住她和她一道在云南购买。而贩卖海洛因最好到上海去出货,那里有钱人多,能卖出大价钱。老婆在上海工作,路子野,门槛精,必须稳住她让她给贩卖。 为了让这两个女人乖乖地为自己办事,梁建华像个演员在两个女人之间周旋着。见到情人时,他就甜腻腻地说:“老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我要带你到上海去玩,没有你我就准备去死!” 见到妻子时,他又说:“惠萍,阿拉这辈子最爱侬,阿拉在云南想侬想得都睡不着!” 他巧舌如簧,把老婆和情人哄得团团转,两个痴情的女人都心甘情愿为他效力。有时他人在上海,就打电话遥控指挥袁美丽给他买海洛因。这时的袁美丽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要是梁建华让她干的事,就是掉脑袋她也干。她在歌厅当老板娘交际颇广,认识三教九流。买来海洛因后,她给梁建华打电话:“华,货我搞到了,你啥子时候来取啊?” 梁建华装模作样地说:“我现在生意太忙,你找一个纸盒箱,把货放在纸盒箱底层的夹层里,上面再放上云南特产,从邮局寄给我就行了。” 袁美丽找来一个装可口可乐的纸盒箱,把买来的海洛因放在底层的夹层里,又在上面放上豆豉等瑞丽特产,盖得严严实实。她在瑞丽人缘很好,到邮局寄东西时邮递员问她:“你寄什么呢?” 她说:“我给朋友寄点瑞丽特产。” 邮局的人匆匆一看,箱子里堆满了豆豉,二话没说就给寄走了。 就这样,从1994年10月到1995年1月,梁建华分数次将75000元人民币汇到云南瑞丽市袁美丽的名下,授意袁美丽用这笔钱购买海洛因。梁建华还指使尤世雄携带一万元人民币到瑞丽市当面交给袁美丽让她购买海洛因。袁美丽拿到钱后,分数次向他人购买海洛因,并采用邮寄包裹夹带海洛因的方法寄往上海,还根据梁建华的旨意让尤世雄将50克海洛因随身携带到上海当面交给梁建华。 尤世雄忠心耿耿不辱使命,回到上海就迫不及待地寻找梁建华,将袁美丽托他稍带的白粉如数交给了他。梁建华怀揣着海洛因来到朱占寻的家里,何国兆、包金华和朱占寻三条汉子早早地就在那里等候他了。一见他的面,朱占寻就急切地问道:“货带来了吗?” 梁建华卖了个关子:“带来了,要现钱!” 朱占寻问:“多少钱一克?” 梁建华伸出了六个指头:“这个数!” 何国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来塞,太贵了!” 梁建华抄着兜扭头就要走:“哼,我总不能赔钱卖吧?嫌贵,我找不怕贵的人去!” 朱占寻急忙打圆场:“都是自家兄弟,价钱好商量。看阿拉的面子上,侬便宜一点好不啦?”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梁建华最终以每克450—500元的价格,将85克海洛因分别卖给何国兆、包金华和朱占寻,共得赃款41200元。 后来,梁建华又在岳母家中以每克海洛因600元的价格将1.5克海洛因贩卖给了庞国灵,得了900元赃款。接着,梁建华又通过庞国灵向别的瘾君子卖了3克,得了1800元赃款。梁建华还在家中让老婆将2克海洛因卖给庞国灵,得了1200元赃款。 白粉在上海一出手就赚了大价钱,梁建华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又动起了四川的脑子。他对情人袁美丽说:“老婆,咱们到你老家去卖卖看,兴许能赚钱呢!” 1995年4月,梁建华和袁美丽携带海洛因来到乐山,在袁美丽的家中,将2克海洛因卖给别人,得了1000元赃款。 1995年6月26日是个禁毒日,瑞丽市公安局勐卯边防派出所民警在瑞丽市农场医院附近检查时,从袁美丽身上查获了20克海洛因。 1995年7月,袁美丽在瑞丽分三次从一个叫做田梅的女人手里购买了数十克海洛因,与梁建华一起采用邮寄包裹夹带海洛因的方式,寄到梁建珍的家里。同年9月,梁建华在梁建珍、汪朱孝家里,将夹带海洛因的邮包打开,取出海洛因后交给梁建珍藏在大橱顶上的箱子里,后被公安机关查获了48克,经过鉴定,海洛因含量为81.5%。 情敌同在一个监舍情人把她钓到了上海 公安机关在上海抓住梁建华后,他第一个就把情人袁美丽供了出来。公安机关让他把袁美丽钓到上海,他立刻给袁美丽打电话:“老婆,我想你了,你到上海来玩玩好吗?” 对梁建华一片痴情的袁美丽撂下电话就买了到上海的飞机票,她刚刚出现在上海虹桥机场,就被便衣警察抓获了。这时的袁美丽,刚刚过完40岁的生日,刚刚失去父亲,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出卖她的正是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人。 袁美丽被押上囚车,马上就要失去自由了。梁建华走上前去,递给袁美丽一封信。法警问道:“这是谁?” 梁建华说:“这是我老婆。” 囚车慢慢地走远了,袁美丽打开信,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这都是我的错,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袁美丽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涌了出来。 一年来梁建华和袁美丽从云南瑞丽通过他人购买海洛因运到上海、四川等地贩卖,梁建华运输、贩卖海洛因350克,构成了运输、贩卖毒品罪。袁美丽运输、贩卖海洛因326克,又非法持有海洛因20克,分别构成运输、贩卖毒品罪、非法持有毒品罪,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财产人民币20000元。曲惠萍也因为贩卖毒品罪走进了大墙。 在上海女子监狱,我见到了梁建华的老婆曲惠萍。她原来是上海某理发店的职工,比袁美丽小七岁。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丰满靓丽。她和袁美丽同在一个监区服刑,两人关系不好,情敌之间永远是水火不相容的。 从见到曲惠萍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感觉到梁建华是在欺骗袁美丽。袁美丽是个独身女人,在感情生活上一片空白。她和梁建华相识时已近不惑之年,而曲惠萍刚过而立之年,年轻而性感,又在上海工作,梁建华看中的不是袁美丽这个人,而是她手中的钱。 接到判决书以后,袁美丽的头发白了很多。走进监狱之初,她觉得自己是死了以后被埋了半截身子的人。梁建华曾经许诺要带她到上海来玩,这回可好,在上海可能要永远地住下去了。在看守所时她的姐姐带着她的儿子李雄千里迢迢从乐山赶到上海,儿子哭着喊着要见妈妈,可最终都没能见上一面。 袁美丽这个女人真是太痴情了,尽管理智告诉她梁建华是个骗子,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是毁了她前程的罪人,可感情上就是难以割舍。和梁建华交往的两年中,她把整个的身心都交给了他,梁建华对她说的每一句山盟海誓她都牢牢地记在心里,梁建华说要娶她明明是瞎话,可她就是深信不疑,梁建华在囚车前递给她的那封信又赚了她很多眼泪。 开始,她担心漫长的无期徒刑怎么熬?樊天敏监狱长对狱警说:“袁美丽是个本质上很老实贤惠的女人,她真是为了情而进监狱的。她干活不偷奸耍滑,我们要充分调动她的积极因素。” 在樊监狱长的关心下,狱警们对袁美丽很好。她们经常同她聊天开导她,在感情上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慢慢地袁美丽醒过味儿来了,觉得自己真是遇到鬼了。一想到自己触犯了国家法律,她真是后悔死了。她甚至觉得是梁建华和他老婆一起下套来骗她,她把对梁建华的痛恨转为积极的改造,由于表现出色,队长让她做外劳动,监区的饭由她管,三中队有120个人,由她分发饭菜,空余的时间就打毛衣,她心灵手巧,总是超额完成任务。 1998年,她被评为改造积极分子; 1999年,她获得减刑,由无期徒刑改判为有期徒刑18年。 她的儿子李雄今年已经21岁了,在乐山市工作,她最大的心愿是能早日见到儿子,早日回归社会。 袁美丽向我讲述这一切时非常激动,胸脯急促地起伏着,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的脸,我的心泛起一丝苦涩。在感情上,中国的女人比男人更真诚,更执著,更勇敢。袁美丽是一个感情至上的女人,为了感情,她不惜献出全部青春、财产甚至生命。可她的悲哀是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他占有了她的肉体,玩弄了她的感情,糟蹋了他的钱财,还把她拖进了犯罪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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