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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甲 (全集) 第1、2部

时间:2006-10-08 20:59:52  来源:网络  作者:哥们儿  阅读:50121次

  “兄弟你可想好了,李爱华可不是好掐的花儿,你家里那情况,谁也甭瞒谁,李爱华他妈那一管就不好过,那老太太就认识钱,再仗着自己是军属,就更觉着自己闺女得找个象样的了。”
  “唉,说白了,我一个正式工,要娶她还委屈呢,不就是咱家条件太差,才……”
  “拉倒吧,你也甭说了,想要我帮啥忙吧,我可是整天跟你那梦中情人在一起,好话坏话我说起来可都在行,你要不把我哄美了,你休想得手。”
  大luo讨好地笑道:“老三你能不帮我吗?我想好了,我每礼拜有两天轮休,我也不加班了,都给你们帮忙去,你就塌实上班吧。”
  “要工钱不?”
  “不要,多给我创造机会就成。”
  王向东笑起来:“放心吧,西瓜芝麻我都让你拣着,一个月我给你的工钱好歹比破手表厂的加班费多!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攒钱盖间倒房吗?我先借你一千,估计材料费差不离了,以后从工钱里慢慢扣,不扣清了你别想晾我的台。”
  大luo激动地拥抱了一下王向东,顿足道:“老三你真够哥们儿!我不借你的钱,我慢慢攒。”
  王向东笑道:“我不是帮助你先弄出些响动来嘛,到时候也叫李爱华她妈看看,老luo家不是穷皮,盖得起新房呢!这也是策略。”
  大luo呵呵笑了,说王老三你那媳妇就是拿策略骗来的吧。
  王老成在里面喊:“你们俩在外面嘀咕啥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咋着?进来看电视吧,一会儿还有公判大会哪!”
  大luo一边说不看了,一边把李爱国的信叠好,珍藏起来,喜洋洋告辞了。
  王向东回了屋,把大luo的事儿简单一说,王老成分析:“这么着倒也不错,两家都在一个胡同住着,从小知根知底,娶的嫁的都放心。这luo家是困难些,可除了那个瘫子,都是正式职工,李家那丫头也不是多优秀,没工作,还吃不了大苦,嫁个官宦人家合适,可人家看得上她?要是天仙还成。瘸驴配破磨,倒也不委屈了谁。”
  林芷惠道:“现在的孩子都不懂规矩了,要跟妹妹搞对象,往战场上给哥哥写哪家子信?这中间没个介绍人能成吗?”
  王向东说:“要不您做回好事儿吧。”
  “我?我可干不了这个,媒婆的嘴得能天花乱坠,没有把扁的说成圆的、死的说成活的的本领,可不敢接。”
  王向东看一眼小腹微隆的媳妇笑道:“我刘师傅也没当过红娘啊,不是也干得挺有成绩?您就给来来吧,干嘛放着河水不洗船呢,送到门口的好事不撮合,将来想学雷锋还不好找机会了呢。”
  陈永红也笑道:“妈,要是您觉着那俩人合适,就给牵个线儿嘛。”
  林芷惠谦虚地笑着,看王老成:“咱家还真没有干这行的人呢。”王老成憨笑道:“你要有心思,就试试呗,反正成不成的咱天不在人,好在几家住得邻近,又不费你鞋底子。”
  林芷惠终于发狠地说:“那我就试着过一回瘾!”
  王向东赶紧说:“妈您先别激动,什么时候用您老出马了,得听我消息,先得叫大luo他们家做好准备。”
  陈永红笑道:“我看你倒是个做媒婆子的材料。”一家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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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luo光荣的家里放了鞭炮,两间小倒房上梁了,大luo的父母在胡同里跑来跑去地发糖,一脸翻身得解方的灿烂笑容。一群孩子抢过糖,立刻扎进还没散尽的硝烟里拣着憋死的鞭炮,一时也办了大喜事一般热闹。
  大luo歇班时来滨j道“上工”了。见了李爱华,两人都腼腆地回避着笑容。李爱华也已经接到哥哥的火线来信,信里说了luo光荣许多优点,还暗示luo光荣对她很有好感。女孩子即使平时并没把谁放在心上,一旦知道对方居然对自己有好感,也会看他顺眼许多,大抵是虚荣心的作用。在李爱华眼里,大luo一直还保留着鼻涕泡哥哥的悲惨造型,现在一看竟然是眼前一亮。大luo因为自有居心,所以来时穿得干净利落,头发也梳理得光鲜,整个一个国家干部的形象,在自由市场里一戳,很突出。
  没想到,这个男人一直对自己有好感?
  李爱华心里美孜孜地害着羞,跟大luo说话也温柔起来,大luo自然彬彬有礼,心里却乱跳。两个人各怀心腹事,比着拿姿态,守了一天摊子下来,收场时都疲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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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古兰丹姆,黑白老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女主角。阿米尔是男主角,一个在边卡站岗放哨保卫祖国的新兵蛋子。“阿米尔,冲!”是杨排长(?)鼓励怂恿阿米尔追求古兰丹姆时喊出的台词,当时这台词蛮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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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马卷二:凌乱青春(1979-1987) 第四章-07-撮合好事,清污

  
  半个月后,大luo跟李爱华还是不离不即的,恭而敬之礼而宾之,连王向东都看着没意思了。私下教育了大luo几句,又禁不住他央求,回家就去搬救兵,撺掇老娘出马做媒,林芷惠去了,呆了半晌,回来就报喜:“李娘说啦,大luo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没问题。”
  “这么简单?”
  “咳,开始也犯愁呢,后来咱给她掰开揉碎地分析透了,她也不是糊涂人,眼巴前的事儿还看得出来,也就软了口。再说她还不了解自己的闺女?也到了这岁数了,还在家待业,能找个工人已经不错了,大luo家虽然有个吃闲饭的累赘,也不耽误小两口过日子不是?尤其现在又添了倒房,不用挤在一起尴尬着,大luo那孩子是技术员,将来还得发展呢,看人得看远嘛。”
  王老成笑道:“你这媒婆当得也算及格了,还挺能说。”
  林芷惠也笑道:“老姐俩坐一堆儿,没话也拉出话来呀,说说的就对了心思了,李娘说了,找时间让俩孩子见个面,坐下谈谈。”
  王向东笑道:“还见面谈谈?老土不老土!现在他们哪礼拜不见两个整日的,想聊什么不聊了?”
  王老成一本正经地说:“得正装其事地见面谈,是个规矩。”
  王向东连连笑着点头:“好好,见面谈,这事儿我安排。”
  转天王向东就对大luo跟李爱华说:“今天晚上你们俩去我家,见面谈谈。”李爱华当时就红了脸,她已经听妈念叨了,说林姨给大luo来提亲了。大luo在旁傻笑,王向东说:“别乐得太欢,小心鼻涕再出来。”李爱华忍俊不禁,终于笑出声来,同时拿眼羞怜地瞟着大luo。
  王向东顿足道:“咋这费劲哪,水仙不开花,你们俩都跟我面前装什么装?同意不同意给个痛快话!”
  旁边摊位的老板也听出了门道,都笑着鼓舞两个人。李爱华红得脸快喷血了,大luo也不嫌寒碜了,破口道:“我是没意见!”李爱华扑哧笑了,周围的人也笑起来,王向东抻一把李爱华压住的服装,问:“妹子,嘛心气儿?看luo光荣同志还顺眼吗?”
  “讨厌——”
  “讨厌那就是成啦!多省事,还见面谈呢,我操!”王向东说:“晚上甭到我那填腻了,俩人找地方看电影去吧,都是青梅竹马的,还有啥不好意思?”
  旁边的老板们起哄要酒喝,大luo一一答应,王向东安慰道:“还早点儿吧,不急呢。”
  一段传统又现代的爱情就这么搞定了。王向东回去一说,林芷惠特有成就感。
  大luo和李爱华都感激王家,在服装滩上也卖起力气来,大luo往摊子后面一站,居然找到了感觉,一个劲说做买卖比上班有意思,再加上好不容易又找到了对象,人家还怎么看他怎么顺眼,一来二去,大luo为了多跟李爱华沟通,也开始时不时请个事假什么的了。反正耽误一天班,在王向东这里可以拿回更多的工钱,怕啥?
  过了一段,王向东从别的服装摊取了经,跟俩人说:“以后我就管进货一项了,摊子就全交给你们了,我也不给你们开工钱了,我就给你们一个底价,你们甩开了卖,多卖的就你们装起来。”李爱华不吭声,大luo暗暗核计一下,笑道:“行啊老三,就这么办吧,咱都省心,你还省得防备我们。”
  “嘿!你他妈心咋这么脏?我还不是为了叫你们多争点儿?”
  大luo笑,说我就是跟你开玩笑,我什么时候吭过你呀?小时侯抢了军帽都是先给你戴,你忘了?
  王向东说你别净提那没成色的事儿,要放现在,逮住了没准儿就凿了你啦。
  说着话,想起大扁嘴来,不觉问旁边的老板:“这些日子林虎没出摊儿,是不是给鼻儿起来了[注1]?”
  “没有吧,听说跑了。”
  “小子犯的嘛事儿?”
  “好说不好听,强j啊。”
  “嚯,没看出来这人这么操蛋!逮住就是一粒儿黑枣啊。”
  “咳,也是该他倒霉,听说本来是通奸,叫女的爷们儿给逮住了,那女的反咬一口,说他强j。”
  “那也是活该,勾搭人家有夫之妇干什么?”王向东嘴上愤慨着,心里也是扑腾,想当初自己要是叫luo瘸子跟堵在林红霞的被窝里,未必不也落个这种下场,搞不好小命就没了,后怕。
  正寒噤着,来了个小青年,叫他“三哥”,一看原来是胡同里的孩子,还上学呢。
  王向东说咋了小军?
  小军哭丧着脸从书包里掏出一卷衣服:“三哥你给退了吧,换别的也行。”
  “好说。穿着不合适? ”
  “不是,穿着特爽快!就是学校不叫穿喇叭裤,老师在校门口拎着大剪刀,逮住就给铰一截去,缺死德啦。”
  “要疯?谁是你们班主任啊。”
  “何老师。”
  “哪个何?”
  “何……迁——老师。”
  王向东眼睛一瞪:“敢情是他个王八蛋啊!明摆着是跟我作对!裤子你拿回去,明天我找你们校长去,什么何迁,他在我手里屁泥!”
  小军死活央求,李爱华说给换了吧,运动裤怎么样?梅花牌的,穿出去死盖!
  王向东看小军欢天喜地走了,心里窝火。李爱华说:“三哥你生啥气?何迁哪里会是冲你来的?再说他也未必知道这裤子是打你这里买的呀,要是明天他连运动裤也不叫小军穿,你再找他说话不迟到。”
  王向洞说你们都甭管了,我看他个谷上蚤有些不知远近了,半夜摘茄子他不分老及嫩啦,不把话给他说到位,他不知道自己排行老几啦。
  王向东是有屁憋不住的主,谁要跟他玩蔫坏损这一套他可不干。当晚就去找何迁,何迁奶奶说孙子去上夜校了。王向东愤愤道:“那就让孙子等着,我明天去学校找他!”
  转天头上班,王向东在门口小摊上喝了碗馄饨,就去了学校。远远就看何迁正站在校门口,手里果然抓个剪刀,眼睛在进校的学生身上扫视着,王向东火气上来了,刚要喊他,突然见何迁冲一个男生一指点,男生乖乖地下了车。
  何迁白话两句什么,就拉那学生的脑袋。学生也不是个好油条,一拨愣头就跑了,一路跑还叫着:“何老师我可不用你剪,还不如狗啃的哪。”
  王向东高声赞道:“时迁!够拽!”
  何迁一偏头,笑道:“向东啊,咋还没上班?”又抱怨道:“当着学生的面,别乱叫外号。”
  王向东说你干嘛哪,拿个破剪刀搞计划生育呢?这么点儿孩子你也不放过?齐根儿去咋着?
  “臭嘴!清污呢我。”
  “淘下水道也不用剪刀啊,你清个鸟污?”
  何迁向旁边挪了两步,让开校门说:“什么下水道,拿哥哥找乐?清除精神污染呀!你不在教育战线上工作不知道啊,10月份邓大爷发令‘清污’,学校当然要保住纯净的阵地,不能叫资产阶级生活风气给污染了。学校规定了,学生不许穿奇装异服,男生不准留长发,女生不许烫卷毛,我们提出个口号叫‘上剪长发下剪裤脚’,那些公办教师不愿意管,这倒霉差事就交给我了。”
  中央号召反对精神污染的事,王向东倒是从电视广播里知道些,可没想到闹得这么轰轰烈烈,他笑道:“你们有点过了吧,这么一搞,我们摊子上那些喇叭裤都给谁去?”何迁说是有点过,不过没办法,现在领导都让运动怕了,宁左勿右啊。
  “你这个老师当得也没意思,哪天来运动了,准第一个挨瘪,转正还没信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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