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为他爱我呀,要不他为什么嫉妒我丈夫,他不容我回家呢?
我笑着对他说,我“不干什么”也得回家呀,否则我怎么对他交待呢?
他说你因为想他才要去交待的,你从来就不是与我真的好……就算你一夜不在 家又怎么啦?他不是也整月整月地不回家的吗!?何况……他今天又有事,说不定 又登了飞机上了汽车呢?又撂下你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
他这一说,我心里就走了味。
是呀,这样躲躲闪闪偷偷摸摸的日子过下去,算是给谁合呢?但是转念一想又 不对,我就对他说,就算我以后和你过,总也不是在今天吧!
他盘着两腿坐在床上朝我说,我就在乎今天!我就在乎今夜!我就看你现在走 不走了?!
我说我当然走,马上走,说着我背起皮包“噔噔噔”地就出了房门。
出了房门后,我没有真的回去。我转而就蹑手蹑脚再走到房门口,贴着门缝看 他的动静。
只见他火火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用力将桌子上的长裤一把拉过来穿时,只 听得他“哎哟”大叫一声便蹲了下去……
我的心一紧,心想不好!就马上冲进房去。
只见他脚上地上全是血,我想起我刚才用过后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把新剪刀, 那刀尖已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脚背……
于是,这一夜我就没有回去。
这一夜我们过得很缠绵、很浪漫、也很忘乎所以。
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他精力充沛、他强壮有力,这种好极的感觉——有时真会让我不顾一切地扑向 他怀抱的;丈夫虽然也强壮有力,但是他太累太忙,常常是一点情调也没有……
我想昨天夜里丈夫有可能真的又出差去了。金大刚来时的样子很急,“谈一会 儿”的意思,只是老公对我过意不去的表示,又不是金大刚说的……再说,就算丈 夫没离家出去,丈夫你一年到头在外面,说走就走,说回来也不回来;嫁给你这么 多日子来,我也受够了……我偶尔有天把不回家,就算是我回娘家吧,也是说得过 去的,我才不怕呢!
天大亮了。
我起来懒洋洋地梳洗化妆。
然后,我们俩依依不舍地惜别,我打的回家。
可是,远远地我就发现我家房间中大白天还亮着灯。我想不好,他肯定没有出 差。
到家进屋一看,丈夫不在家,不知他又去了哪儿?儿子正盖着被子在床上熟睡。 我想昨夜他一定是去姐姐家又接回了儿子。这也应该,陪儿子睡上一夜,也是你做 父亲的分内事么!我给自己壮着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发难吧。
我看着家中四壁,发现那些我原本极喜欢的红木大橱真皮沙发丝绒窗帘,一下 子变得有点陌生。这陌生使我感到一阵沮丧,我站起身来,这时门外响起丈夫的脚 步声,我复又坐了下去。
他一进门就问我,说你昨夜去了哪儿啦?
我理直气壮地说,我去了妈妈家,玩了一夜的麻将。
他没说话,过去将儿子的被子扯下一点,露出儿子的小鼻孔。
过了一会儿,我又说,谁知道你和金大刚谈到几时呢!我们索性就玩了个通宵。
他没看我的脸,只说那你一定很累了,快睡下吧。要不先吃了东西再睡,我去 让人给你准备点心。
我还没来得及说声不要,他转身就出去了。
肚子倒还真是饿了。嘴上说不要吃,等看见了我爱吃的豆花和胡桃米饼,我食 欲大开。我心中明白这当然是其次的原因,主要原因是丈夫一点没吭气,什么事儿 也没发生一样。
丈夫津津有味地看我吃着。
他说吻雨,我们明天和儿子一起到青草湖度假村去住上几天怎么样?旅馆那头 我托了人,我也已经联系好那里的房间了。我开我们的一辆“奔驰”去,一路上我 陪你去买几套好衣服,再把我们的摄像机也带上,好好地和儿子玩上几天吧!
他咧开嘴笑着。我说你就没有事了?
他说有事!我说什么事?他说陪你呀!下午我再去准备点东西带上。
我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那好吧!
他说那你快到里间睡吧,等你睡足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后来我就上床睡了。美美地伸胳膊伸腿,把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和骨头都搁到最 舒服的地方。
一场美梦做到下午二点才醒。我望着天花板,不想起床,想着梦里的事。
梦里发生的什么事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敦煌壁画中的伎乐天。
忽然间,又想到外婆讲的白天做的梦是反梦,于是又想及昨天中午路过桥脚时, 被一个算命的人拉住后给算的命。
我原本不想算什么命的,因为心中想着那个他,就停下脚步对那人说:我已经 离婚了,人家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我不知该不该去看看?
那个人说,你的姻缘没有断;还讲这个男朋友有一米七八十高,大眼睛,说姑 娘你要当心点,此人对我是劫色劫财。那人还为我解释了一番,啥叫劫财啥叫劫色。
我当时听了后很有点不悦,给了钱后说了句“全是瞎讲”就离开了那儿。
我和那个他之间,虽然用来买“那东西”的钱全是我的,但绝不是因为他不肯 花钱的缘故,他的出手也很大方的。劫什么财!?色么,哼!他的长相也不比丈夫 差么。
我的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时,只听得外屋有声音。
细一听是妈妈的,心里就奇怪起来。妈妈一个人从来不外出,也更不会在这个 时候来我的家;更何况她离我家很远很远的,这一阵心脏又正在发病。于是我就赶 快起床了。
第二章
有一句话叫做——人在迷路的时候,往往比平时跑得更快。我当时中邪时就是 这样。我意料定丈夫的这次“度假村之行”,肯定是一个大阴谋!
如果到了那里,丈夫或许会“把我干掉!”或许会弄掉我的一只手或者半只脚 ……
妈妈听见我有动静就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转手就把门关紧了。我见妈妈一脸严肃就问,妈妈你来有啥事体吗?
她走近我的床,用食指“笃笃笃笃”四声,敲着我的床架说,昨夜去了哪里?
我一愣,看着妈妈不答腔。
过了会儿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呢?
妈妈说,嗨!昨天半夜里你老公来找过你两次了,一次是骑的摩托车,一次是 开了小车来寻的,找不见你他急得很呀。
我一听心中大大吃了一惊,我怎么也不曾料到他会去我妈那儿呀!这下可玩得 惨啰!
我急忙问妈你回答我去了哪里呢?
妈妈说我怎么知道你去了哪里?这要问你自己的呀!我对他说你已有好多天没 有到这里来了呀!
我急急问妈,他还说了些啥?
妈妈讲他啥也没有说,后来就走了。他走了我倒是睡不着了,想想你吻雨又不 是小人,肯定不会有啥事的,但是想想又不放心,所以今天就一个人赶来了。谁知 道你倒好,一个人睡得扎扎实实的……
我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嗔着说,妈妈你这人好烦呀!
……
后来知道妈妈来时没有碰见丈夫和儿子,我赶快叫了车,让妈妈回家。
坐在客厅里,我的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我想他一定知道我是去了第一 被告那儿了呀,我与第一被告的事,他可能知道一点点的,哪有不透风的墙呀,但 是他绝对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又接到几只电话。都是我要好的小姐妹们打来的,说你们两个在半夜里 捉的啥个迷藏呀,把我们统统都弄醒。
我一听才知道,老公他昨夜四处找我找得好辛苦……当时我心中害怕得要命。 不知丈夫的问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如果丈夫今天一早见了我,逼问我到底是去了哪里,或者他狠狠骂我一通,那 才是正常的事,这样我倒也算了,心中或许会更舒坦一点踏实一点的;但是他没有 这样做,他一点都不动声色,还请我吃、让我睡、还邀我去度假村玩,这,我好害 怕呀……他,丈夫他到底是在和我玩什么呢?这里面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居吻雨在告诉我这件事时,愣得睁圆了眼睛张着口,耸着肩朝我摊着两只手。
当时的这一场惊吓,现在谈起来,仿佛还让她惴惴不安,还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居吻雨,总不见得是你这个丈夫,正设计着一场阴谋,到度假村里陷害你 吧?
她说我还真把丈夫的这些举动,当成了一个阴谋了呀!趁丈夫还没有回家时, 我就悄悄溜了出去。我马上又是打拷机,又是打“的土”,心急火燎地赶到第一被 告的家里,与他去商量对策。
他当时也感到非常奇怪,说普天下哪有你丈夫这种怪人呢?他让我别急着回家, 好好商量商量再说。他说从现在起,你已经是属于我的人了,你不要轻举妄动,我 要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
我听他这一说,心中感动得要命,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
记者,有一句话叫做——人在迷路的时候,往往比平时跑得更快。这句话是至 理名言。我当时中邪时就是这样。那时我对他的感激,确实是发乎内心。对相处过 几年的丈夫,竟如此不信任,在我真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呀;而对他却是这样一往 情深,相见恨晚,有时真不相信这样的荒唐事,是发生在我居吻雨身上呀!
在第一被告的家里,我们议了很长的时间。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丈夫的这次 “度假村之行”,肯定是一个大阴谋!如果到了那里,丈夫或许会“把我干掉!” 或许会弄掉我的一只手或者半只脚……我当时不由毛骨悚然,甚至恍惚感到我以前 竟与一个魔鬼般的人生活在一起……我害怕极了,求救般地拉紧他的手不肯放,手 心都捏出了冷汗。
他用劲抽回了手,一把推开了我。
他坚定地对我说,你现在赶快回家去对他说,你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不去最 凶!不去他就没有办法了。
我遵命回家。丈夫正眉开眼笑地让人摆开了一桌菜等着我。
我虎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坐在一边,使劲地绞着自己十根完好无损的手指头 捱时间。随他说什么话,我就是不搭腔。
那一夜,丈夫说了好多好多好话,记得他从来也未曾说过这么多软话,而我的 心肠也从来没有这样硬过。
到了第二天,我死活就是不肯跟他去。随他怎么劝,我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我 在心里想,你少来这一套!
我说居吻雨,照你看来这件事,好像是你老公做错了。你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你的心眼是怎么长的呢?
她望着我的眼睛说,记者,我这是恩将仇报,一点都不夸张的,我真是太卑鄙 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说你老公那一天一定是十分痛苦的。发了疯一样四处找你,他一夜不曾安生, 还不是在疼你爱你?也许,他为了自己不能常年累月守在你的身边,他心里很不安 ……于是,他是否正以这样的姿态和宽宏,在挽回一些什么,在为自己弥补一点什 么吧。
记者,可惜我当时没有这样想。反而在萌发离婚的念头。
我说,居吻雨,你的心肠好狠呀!
她说是的。我自从认识了第一被告后,老公说什么我都从坏的地方去想他。我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呀!记者,这是因为第一被告呢?还是因为吸了海洛因呢?我 真的不知道呀……
居吻雨说“不知道呀”时,声音中注满了深深的无奈的感喟。可是这“不知道 呀”不再是以前的以前,她在老公的面前撒娇或者是“撒泼”;这“不知道呀”, 将要由她26岁的生命剩下的全部,去思考去弄明白。
她说这次度假村之行,后来就没有去成。丈夫他一个人在家喝闷酒。电话响了 也不去接。
第二天上午,楼下邮递员大叫有国外“特快专递”,丈夫下去了,大概后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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