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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故事 (全集)

时间:2008-01-22 15:21:12  来源:网络  作者:吴勇  阅读:33869次

周世标因此成了殷红家的常客。殷红发现:每次周世标一来,就会对这个说点笑话,对那个回答一句,对每个人不是微微一笑就是哈哈几声,而且似乎都是出于真心。她觉得周世标的到来好像是刮来一阵风,一阵殷勤、和蔼、快乐的风。

这天,周世标又来到殷红的家,还带来了小小的礼物。

席间,周世标乘着酒兴说:“说个谜语让你猜,怎么样?”殷红说: “好。”周世标于是说道:“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是先有男人还是先有女人?”殷红想了想,猜不出来,只好说:“我不知道,你说出答案吧!”周世标嬉皮笑脸地说:“你这个小笨蛋,怎么不愿动脑子呢?当然是先有男人。”殷红不信,说:“你怎么知道?”周世标于是故作神秘地笑道:“因为人们都称男人为先生嘛!”

见殷红呵呵笑了,周世标的胆子也大了,于是带着挑逗的口吻说:“我再让你猜一个高雅的吧。说是外国人的比中国人的长,中国人的比外国人的短;太监入宫前有入宫后没有;和尚有,但用不着。这是什么?”

“你真下流,还说是高雅的呢!”殷红假装生气道。

周世标连呼冤枉,笑道:“看你想歪了吧,你仔细想想,谜底是名字!名字也下流吗?”

殷红又呵呵笑了,觉得也是。

正说笑着,婆婆买菜回来了。见此情景,婆婆有点看不惯了。

待周世标走后,她对殷红说:“这个人心术不正,以后少跟他来往!”

殷红正在兴头上,见婆婆这么说,于是生气道:“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人家也是好意,还说要找人帮晓明搞减刑呢!”

婆婆见劝不动,非常生气,于是常给殷红脸色看。

周世标假以关心之名,采取种种手段,在殷红面前极尽挑拨之能事。慢慢地,由于他的无端生事,殷红在家中与婆婆之间开始产生了矛盾。

由于经常心情不好,殷红对胡晓明的感情也真的有点冷淡下来,她总是推脱有病,很少给胡晓明写信。

※ ※ ※ ※ ※ ※ ※ ※

一分监区。

胡晓明也接二连三地接到周世标的来信。展读来信,胡晓明被妻子“不侍奉老人”、“与不三不四的男人打交道”等“不良行为”气坏了。

这些来信证实了他原来的疑虑,他在心里骂道:“怪不得不来探望,怪不得婆媳不和,原来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早就一脚屋内一脚屋外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 ※ ※ ※ ※ ※ ※ ※

周世标觉得可以趁热打铁了,于是取出胡犯写给他的信,递给殷红。

殷红一看,原来信中是丈夫要周世标代为监视,私查自己行为的内容,其中有不少内容更是令殷红一股怨气难以下咽。

她气得把信扔在地上说道:“这个没良心的,这几年来我千辛万苦维持这个家,他竟然还这样对我!”

周世标也为殷红“打抱不平”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写这样的信。我真不愿把这样的信拿给你看!可是不给你看,我又觉得对你太不公平。”

“不,你没错!”

激愤之中,殷红顿感心灰意冷。她彻夜未眠,给胡晓明写了一封信,要求离婚。

※ ※ ※ ※ ※ ※ ※ ※

当胡晓明收到了妻子寄来的离婚协议时,他已有心理准备。

这样的老婆要她何用?还不知道以后会给我戴多少绿帽子呢?一气之下,他立即在协议上签字。

他还写了一封回信,信上还对殷红的种种“恶行”列举一二,大加谴责。

※ ※ ※ ※ ※ ※ ※ ※

殷红接到丈夫的来信,被其中丈夫所列举的种种“恶行”气坏了,真是无中生有!

周世标愤愤地说:“他不仅不能理解你,还这样糟蹋你,真是心理变态啊!”

“哼!”殷红越想越气,说,“我明天就上法院。”

周世标心中窃喜,自己的目标就快要实现了!他假惺惺地劝道:“胡晓明也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要不,你再写信劝劝他?”

“不,他都已经签字了,一点也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说的!”殷红气愤地说。接着,她语气亲切地说:“周哥,这时候你还替他着想,你真是个好人!”

周世标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抓住殷红的手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说实话,你这么善良,这么好的人,他却不知道珍惜,他这是自作自受。这样吧,我明天陪你一起上法院!”

殷红的一只手任他使劲地握着,她觉得那长满老茧的粗糙的大手是那样有力、那样炽热。而周世标则感到一股强烈的暖流通过了他的全身。

殷红羞涩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泛起了红晕。

※ ※ ※ ※ ※ ※ ※ ※

周世标高高兴兴地离开殷红的家,兴奋得满脸通红。

他大步走着,那布满粗黑须根的脸上荡漾着一种梦样的光辉。他仿佛觉得自己正和殷红一起并肩坐在一只大船上,向着一个快乐的、远远的地方驶去,那里阳光明媚,有房子、有金钱、有他所要的一切……想着想着,他又忽然想到了小时候见过的驴,他极力使自己不要开小差,可是那头驴的形象老是在眼前摇晃,瘦瘦的、细长的腿,还有一条细长的脖子和两只喜怒无常的眼睛,特别是那驴子叫的声音,听起来又像哭又像笑,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胡晓明吗?难怪!

他偷偷地乐着,没想到胡晓明是这么个形象。正在得意之际,他忽然发现一分监区的汪队副和王警官正朝居委会走去。

他吓了一跳,心想: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发现了我的秘密?

他悄悄跟在其后,想看个明白。

果然,汪队副和王警官到居委会里似乎谈了什么,大约过了十分钟便和街道干部走出来,向殷红家的方向走去。

“坏了!”周世标见事不妙,仓皇溜走。

※ ※ ※ ※ ※ ※ ※ ※

原来,胡晓明近阶段的思想动态、行为表现令一分监区民警感到很奇怪,韩监区长和汪队副通过检查胡犯的来往信件,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韩监区长给胡晓明原先所在居委会打电话了解情况,并请居委会协助调查。

经过调查,终于判断出:导致胡晓明家庭动荡的根源,就是胡晓明的“患难之交”周世标的插足并从中挑拨离间、造谣生事所致。

当汪队副和王警官与居委会干部来到殷红的家,说明情况后,殷红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殷红的脸腾地红了,仿佛感到癞蛤蟆上了脚面,不疼不痒却恶心人。她气愤地说,“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差点上当,铸成大错。不过他明天会到我家里来,要陪我上法院,我们在这等他,看他怎么说!”

可是,第二天,一行人左等右等不见周世标的人影。

于是,殷红又带着监狱民警赶往周世标曾说过暂住的旅社,查找登记。

服务员说:“已退房走人……”

※ ※ ※ ※ ※ ※ ※ ※

第二监区会见室。

当殷红在当地街道居委会干部的陪同下来探望胡晓明时,夫妻一时相对无言。

“你根本就是引狼入室,你对得起你妻子吗?”居委会干部疾言厉色地对胡晓明说。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把自己家庭的地址告诉其他同犯,你为什么不听!难道万和平母亲被骗的事你都忘了吗!”韩监区长也训道。

王警官不无戏谑地说:“要我说啊,你这是脚心长瘊子——点子也太低了!”

“我真浑,我真浑!我……咳……”胡晓明直拍自己的脑袋,接着,又朝自己的脸上猛抽了一个巴掌。

羞愧难当的胡晓明检讨了自己不该无端怀疑妻子之后,在监区民警和居委会干部的劝说下,终于取得了殷红的谅解。

“都怪我!”胡晓明接过离婚协议书,把它撕得粉碎。

韩监区长笑着对殷红说:“胡晓明虽然做得有些过分,但爱之深切,心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就是,就是!”胡晓明赶紧接过话题,“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愚蠢的事。老婆,你可能不知道,你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只是一粒尘埃,可对于我来说却是整个世界啊!”

“去,别肉麻!”殷红生气道。

见误会已消除,夫妻俩已和好,王警官于是打趣道:“有一句话,聪明的女人都会嫁给爱她的男人做老婆;愚蠢的女人都会嫁给她爱的男人做老婆。不知这话是否正确?”

殷红抿着嘴笑了。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似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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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集 想有个家(上)


一辆囚车载着十几名新犯人来到一分监区。

监区的操场上,几名民警在例行检查这些犯人的行李。汪队副正照着花名册进行点名。

指导员走过来,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年轻人瘦眉窄骨,脸上黑黑的,只有两只微陷的眼睛还有神。一看花名册,名叫孙丘,捕前是个流浪儿,因抢劫被判刑五年……

指导员在心里叹道:“唉,真是可惜啊!这么年轻!”

※ ※ ※ ※ ※

对新入监罪犯,一分监区都会做到以下几点:细看一份判决书;谈好一次摸底话;记好一份谈话表;上好一堂前途课;开好一个小组会;编好一个互监组;发出一封帮教信。考虑到孙丘年纪尚轻,家里又没有亲人了,已无法“发出一封帮教信”,但监区民警在生活上都尽可能给他方便,及时解决他生活中存在的困难。

为期一个星期的培训很快就结束了,这些服刑人员都已分配上岗。孙丘被分配在劳务加工组。

可指导员发现,他仍然神情沮丧,心事重重。职业的敏感使指导员判断出,他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天,孙丘干完活,回到监舍,见监舍的桌子上摆着一盒蛋糕,蛋糕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生日蜡烛。他感到很稀奇,上前仔细看着:蛋糕是特意订做的,上面有“孙丘,生日快乐!”几个字。

孙丘惊呆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都早忘了,别人是怎么知道的?是谁要给自己过生日呢?

“孙丘,生日快乐!”在一旁的同犯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并唱起了《生日歌》。

“许个心愿吧,孙丘。”不知何时,指导员与监区民警微笑着站在他的身旁。

红红的烛光映射在他那稚气未脱的脸上,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家”的温馨了,他鼻子一酸,“哇”地一声,扑进指导员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指导员安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应该高兴,有什么心事就把它说出来,看我们大家能不能帮助你。”

大家围坐在一起。孙丘述说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 ※ ※ ※ ※

孙丘的父亲是镇上有名的铁匠,方圆百八十里,都知道孙家铁匠活是一绝,所以,生意一直不错,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倒也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隔壁邻居家来了客人,请他爸陪客。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客人提出:“热闹热闹,小玩玩!”并取出麻将,摆上了桌子。

一看这阵势,孙铁匠便明白这是赌钱,因从未赌过,便提出告辞:“不,不,我不会,你们玩吧!”

主客几人热情相留,婉言相劝道:“只是随便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铁匠自感盛情难却,就坐上赌桌,还自己告诫自己千万要小心,小玩几把。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只一个下午,腰包里竟多出七八张炒票,孙铁匠直咋舌头:“乖乖,这比我打一个礼拜的铁来钱还要多,真没想到。”

几天里,孙铁匠脑海里老是浮现出自己数钱的激动场面,心里也不时涌出一个念头,就是有机会再玩一把。

不几天,邻居家的那几位客人又来约了。再次开局后,孙铁匠的运气似乎与那日截然不同,一个劲输钱。

浓浓的烟雾中,他紧锁双眉。口袋里的钱已输光了,怎么办?

旁人也似乎看出这一点,说:“怎么,没钱了?嗨!大老爷们,还缺钱使,拿去先用着。”说着,扔给他厚厚的一叠钞票。

“行,不管咋的,钱我先用着,输赢回头都还你。”孙铁匠爽快地说道。

此时的孙铁匠太想翻本了,然而谈何容易,一张精心设计的网已牢牢地套住他。一会儿,他又输光了,如此反复,三番五次,他已是债台高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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