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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做老大 (全集)

时间:2006-11-20 19:42:32  来源:网络  作者:强壮的弱者  阅读:34630次


大张因敲诈勒索入狱,不过不同于老赵的“放鸽子”,大张是用他训练有素的格斗和千锤百炼的铁拳明着向别人要(本来是抢劫,跑关系给他定了个敲诈勒索,这就在量刑上轻了一级)。大张被捕时正在街上和其他防暴队员们一起巡逻。大张被宪兵铐住后知道东窗事发,赶忙向同伴使眼色。同伴们心领神会,马上到看守所找关系因为怕警察进去后挨打。于是同伴们找关系找到五院的王干事、王干事又交待四蛤蟆、四蛤蟆又警告我们谁也不准给马上就要送进来的这个服水土。

大张刚进了号子也很惊慌也很紧张,虽然已知道有人为自己铺平了道路打通了关系,但他深知“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的道理而很害怕挨打。只是他不知道我们号没人敢打他。保全借机要求四蛤蟆把不好管理的老赵调走至七号且让大张上坑上睡。此举颇有讨好之意。于是从此我们每天早上就能看见老赵昂着高傲的头颅去洗马桶,花白的头发和倔强的嘴唇凸显出老赵的悲惨和无奈。

大张说太原九十年代初才成立的防暴大队。成立之初把他们封闭起来强化训练了三个月。每日里苦练基本功和擒敌格斗技巧(每当大张说起此来我注意到小张总是不屑一顾地微微一笑)。大张说防暴大队成立至今近一年也没防过什么暴,倒是防暴队员们自恃学了些武功便不可一世经常在街上同小混混们打架。不过队员们行动时总是成群结队,一有战事马上打电话通知队友们马上集体坐大巴到打架地点。训练有素的防暴队员们总是能将乌合之众的小混混们打得屁滚尿流。

大张白脸小眼嗓音尖利,我怎么看他也象“公公”。不过书上的“公公”们总是有两下子的。大张,我看不只有两下子。某次他和另一人犯口角过程中,飞起一脚,那人当即腾空而起,摔落在身后一米开外的坑上。

据说防暴队员们警衔都不低,大张的可能也不低。入监后他很快就流露出对几个干事的鄙夷,包括对他关照有加的王干事。因为他们都没有他级别高但现在却管着他。此狼心让狗吃了之举让我们私下里大为不满。大张拆棉纱时常常长吁短叹“凤凰落架不如鸡虎落平阳受狗欺”从而一摔瓶盖独自坐回号子里而不拆了。此公然贬低他人之举让我们很愤慨,而此不拆棉纱而影响我们号进度之举更让我们很愤怒!于是,保全希望四蛤蟆能把大张调走。

四蛤蟆起初还以为大张关系广钞票足,不几日便会加入他们跑号的行列而对大张礼让三先,但后来一看大张的同伴们来看了两次再无下文且送的东西档次也不高颇显人走茶凉之意,于是对大张也恢复了常态。于是在保全的呼吁下,在新进来一个新犯人时放到我们号从而把大张调到七号。

七号头铺叫花头。花头原来也是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但某日早晨起床后突然一片片脱落于枕上,俗称“鬼剃头”。花头人高马大腿长臂长,如非洲人般厚厚的双唇安在他脸上却丝毫不显忠厚老实之相反而显得狰狞。七号在院子的末端靠近厕所,离办公室最远也就是说里面打架服水土等办公室根本听不见。所以七号特意用来安置不好管理的害群之马们的。由他们在里面弱肉强食自生自灭。花头用铁拳争到了头铺的位置。花头的七号水土最硬不管你是什么人一进七号先得来些规矩的。老赵由四号调到七号后没能幸免。老赵虽老奸巨滑能言善辩一进号子便笑着与花头拉关系套近乎,但花头一句“悄你妈的个板鸡!给老子顶到墙上!”老赵便乖乖顶到墙上饱受了一顿老拳。四蛤蟆虽在五院是大拿但花头就好比是他脸上的粉刺——管又管不了,不管任其自由发展也并无大碍只是有损形象罢了。

四蛤蟆把大张调至七号之举有如政治家般睿智——让大张吃点苦头以打击其气焰,也让花头知道自己并非全院无敌。

果然,大张调过去后不到半个小时(下午),花头便欲动手想挟已之威灭来人之势,但大张便一脚飞出把花头踢飞落于一米开外(就是前面说过的那次)。后来七号谁主沉浮我也不清楚,只是四蛤蟆笑得更爽朗灿烂了。

五十小和尚任伟

把大张顶走的新犯人是个小和尚。

小和尚是下午入监的。当时我们正在南墙根底拆棉纱,突然眼前一亮!——从办公室袅袅娜娜走出一人。那轻盈的步伐、那柔软的腰肢,象极了女人!以至于吸引了全院人的视线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的脸是否一个男人的脸。说句实话,小和尚的脸没有女性那种形,甚至可以说小眼雀斑很不好看。但他一抿嘴一笑小眼一勾斜斜地一瞥那目光流止那种味道像极了女性!狱中多年我也见过不少面目清秀甚至妩媚妖艳的年轻小后生,但要说谁最有女人味儿那则非小和尚莫属!

就在我们目瞪口呆之际,王干事从办公室走出来,怒喝一声:“给老子站到水池边去!四蛤蟆,给他找个脸盆,让他洗个澡再进号子!不要把虱子给我带进里面!”

进到看守所的犯人一般都在收审所或拘留所或公安局、派出所的临时关人的小黑屋子里住过几天,身上很容易沾上虱子、跳蚤之类小生命。为了把这些小生命彻底挡在看守所的铁门之外,只能从源头上堵住它们。所以入监之初无论冬夏犯人都要先脱光衣服洗澡换别人的衣服,等自己家里送来衣服再还。如是外地人或家里无人管的那就穿着吧!谁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同号住呢!

四蛤蟆让保全给新人拿出个脸盆毛巾来。

新人(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个和尚)居然扭捏着不洗居然说他身上干净再!四蛤蟆很吃惊居然有人敢违抗这一条最合理的命令!四蛤蟆一脚揣在新人背后:“滚你妈的板鸡!给老子脱了快点洗!”

是呀!我们都很诧异。进号子洗澡天经地义大夏天的方在水池边洗呀我们对冲凉还求之不得呢都是大老爷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新人很委屈地开始脱衣服。脱了上衣我们更诧异了:他居然扭过身背着我们脱裤子!他脱上衣也没长的奶子脱了裤子也有长的逑是个标准的男的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全院人民都笑了。王干事也着从办公室走出来:“你这个小和尚真你妈的有了意思了!”

哦!这新人还是个和尚!是个小和尚!

小和尚胡乱洗了洗尚未发育成熟的瘦小的身体后,穿上衣服,四蛤蟆让他去四号,然后让大张调走。

四蛤蟆不允许人犯在号子里久呆。但我们按捺不住对新生事物无比的好奇,假装回号喝水,一个个回号子看个稀罕。然后,我们出来后把收集到的情况汇总归纳了一下,再传递给其他号同样无比好奇的人们:

小和尚俗名任伟,系太原市市中心云_寺(全名我忘了)的正牌和尚(有皈依证书),法号__(这个我也忘了)。小和尚皈依剃度时间不长,在寺中只做些扫地打水的杂活。云_寺名气大,常有些中外游客慕名而来。外国游客总是有钱的。于是,入佛门时间短六根尚不太清静的任伟便贪心顿起,拿了一个日本游客的日元美元照相机等合计盗窃价值十三万元。于是任伟脱下僧袍戴上手铐,来到了我们身边。

晚上封号后,对小和尚无比好奇的我们一个个板着脸,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娱乐。

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对于瘦小的新人我不敢再动手。保钱也不敢过分。毕竟,小任伟看上去还只是个孩子啊!

小和尚顶到墙上后由保全意思了几下,硬水土便结束了。

保全故意沉着脸问:“透你妈的白天让你洗澡你还敢不洗?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小和尚垂手而立,嗫嚅着。

“那因为甚了你不脱衣服!你到底是不是个后生!”保全的喝问道出了我们的心声。

小和尚没回答。

此沉默使我们的好奇变得狂热。保全一声令下,我们一拥而上,把小和尚按倒在地铺上,剥了裤子。我们要检查检查他有没有长着家具。但让我们失望的是,小和尚也和我们一们长着一根家具并且毛还不少。况且除了屁眼之外再也找不到另外的洞。

在我们折腾时,小和尚也不敢反抗,任由我们翻来覆去,他只是用双手遮住脸做害羞状。但是,这一女性化的动作既使我们哄堂大笑,又使入狱多日未尝女色的人们春心大动。保全也跳下地铺,指挥着大家准备好卫生纸,他要亲手给小和尚“砍川”,看看他能不能硬起来能不能射出来。

我们撕了一大块卫生纸,在中间抠了个小洞,用纸盖住小和尚的下体并把他的家具从小洞中掏出来。保全先为小和尚“砍川”,其他人按住小和尚瘦弱的四肢。但奇怪的是几十下过后小和尚的家具一点儿也不硬依旧软趴趴的!保全的手都砍酸了,换由老李来,但是,又是几十下过后,涛声依旧!

我和小张是不耻为之的。但是,小和尚的来历和女性化的动作也激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俩笑眯眯地蹲在坑沿儿上,看着这透人的一幕:小和尚捂着脸躺在那儿,下身盖着一大块卫生纸,软不拉叽的家具随着几个老鬼的套动而摆来摆去但却无动于衷。我俩便开始分析是念经念得小和尚没有了男性的欲望?还是小和尚年纪太小砍川也砍不起来?还是小和尚就象希特勒一样压根儿就是个两性人且女性特点占多数?讨论的结果是第三条的可能性最大。

最后,小和尚的家具都被砍川砍肿了但也没能硬起来。这一非男性化的特点让不少人想入非非。各号子混得差不多的都来过我们号欣赏过任伟以过过眼瘾,大油们还有意无意地拍拍其屁股或摸摸其脊背。有一次我上厕所,看见四蛤蟆和任伟也在里面蹲着,并且四蛤蟆正在摸任伟的光屁股过手瘾。而小和尚娇羞地在用纤细的小手用力推开四蛤蟆的粗壮的手。四蛤蟆见我进来,二人目光一对,会意地“哈哈”大笑。

后来我们问小和尚会念什么经文,回答只学会了个〈〈往生咒〉〉;问这是做什么的时候念的,回答是死了人超度时念的,扫兴!无聊的我们让小和尚念念,小和尚马上盘起腿双手合什垂下眼睑喃喃地诵些谁也听不懂的经文。迷信的我们赶忙不让小和尚念下去。

从此每天早上小和尚便拎着大马桶到下水道处倒了后用力地洗。小和尚走路时是小碎步,上身不动显得很轻盈。小和尚即使是拎着马桶时走路的样子也很好看。

小和尚后来因盗窃价值特别巨大也被转到上马街,但量刑时法院只认定了几千元的盗窃价值而只被判了两年,好象有佛教方面的知名人士各法院打了招呼。


正文 第五十一章 红 军


五十一红军

夏季某日,送来红军。

红军和同案联手偷了一辆213和一辆上海卖到河北。二人作案时没有具体分工因此定罪时没有主犯从犯之分。红军入狱后四蛤蟆要求我们晚上值班,一人两小时,确保红军在转往上马街之前的这几天里不能出任何意外。

重案犯入监后如果一看就知道是上马街的苗子,那是很需要值班的。我刚入监时也是个上马街的苗子别人也值班看过我,但现在我不一样了,我是个很快就会开庭很快就会被判个缓期很快就会重返自由的轻案犯!所以就该由我为重案犯们值班,所以轮到我的两个小时时我尽职尽责一点儿也不敢打瞌睡,我有英语书呀我能在这静静的夜里静静的两个小时内学习啊。号子里的灯光太暗但院子里的灯泡瓦数大,从号眼射进来的光也明显比号子里的光线要强。于是我每天晚上就就着这一束圆圆的光来看书。古人有在墙上凿上眼借邻居的光学习的,我这个是借院子里的光来学习的。

案子办得越快说明你的麻烦越大,案子拖得越久说明你关系越硬能把事儿压住。时间越拖得长就会判得越轻,这在号子里是常识。虽说人们都希望能快点儿结案,嘴上说哪怕判重点儿了只要能快一点儿实际上心里都在想哪怕多拖两年只要能判得老子轻点儿。长痛不如短痛啊!

但红军只在我们号住了四、五天就被要求卷铺盖、往上马街送!显然,他完了。

那天中午四蛤蟆把喝剩下的二两酒送给保全喝,保全邀请红军共饮。二人刚饮罢便有人来提红军,卷铺盖!转上马街!

红军的面色顿时如土,浑身顿时哆嗦不止,铺盖是卷不了了,只能由我们帮他卷好铺盖,然后他就被干部带走了。

保全的面色也顿时如土,浑身顿时也哆嗦不止,他怕任何一个警察从红军嘴里闻到酒气后,追查下来,他就完了。届时,就会有人审问他,说!酒是哪来的!是谁给你的!到那时,他能顶住不交待么?那警棍打到他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啊!……整整一个下午他浑身哆嗦、坐卧不宁地差点紧张得又抽起来。好在直到晚上也没人来问,可见没有谁发现红军喝酒。

红军就是后来我在上马街遇到的第一个熟人。

五十二童言无忌

王干事的儿子小宝是小学三年级。小宝一放暑假,王干事每天上班时就把小宝带来由我给他辅导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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